今天的眼前,晃来晃去,晃着一个秦地乡民创造的“Biang”字。这个号称笔划最多的字,其实,是一堆汉字的组合体,哪部字典都查不到它。可以这样描述:走字底的上面,堆了十个字:“穴”字头,下面有九个字:左边是个“月”,右边是个“戈”,中间是七个字:“心”字底,上面有六个字:中间是“言”字和“马”字,一上一下;“言”的两旁是两个绞丝,“马”的两旁是两个“长”字。有兴趣的人,用“Biang”百度一下,立马就能找到。
今天为一个“Biang”字而纠结,实在是因为看到一个新闻,说成都有一所大学的辅导员,居然用它来处罚那些迟到的大学生,请注意,是迟到了的大学生,罚他们抄写1000个“Biang”字。第一个迟到被罚抄的女生说,抄到200个,就抄得忍无可忍,发誓下回再也不迟到了;另一个被罚的是班长,他无法接受这么无聊的惩罚,自动要求改罚为画100个兵马俑,结果,画了整整四个小时,也发了狠心,从此不迟到。这个辅导员说,以前用抄写1000个英语单词的方式罚过,但没有效果,因为一天抄写1000个英语单词是常事;比起劈头盖脸的说教或者罚站、打扫清洁,同学们也觉得这个方法比较容易接受(10月28日《成都商报》)。
既然是好方法,不知会不会推广开来,不知这“Biang”字会不会因此成为举国上下大学生写得最多的汉字。因为这所大学的学生科负责人说:“学生迟到,是每个高校都普遍存在的问题,也是高校日常管理的重点。”如果真的如此,那是“Biang”字之大幸,则是中国大学之不幸。
回顾自己上世纪80年代初上大学,很少有同学上课迟到,更无法想象,老师会用抄写多少字的方式来处罚学生,那也太小儿科了,这种处罚似乎只是小学老师用来对付小学生的,到了中学就显得幼稚可笑,让人瞠目以对的是:今天的大学生和管他们的辅导员却都觉得这个方法挺好。好在哪里?恐怕是好在今天的大学生需要当作小学生来管了。
大学生是住校的,上午第一节课的上课时间通常不会早于8点,怎么还会有那么多的人迟到?而且,迟到了还屡教不改,甘于认罚,通常比较规矩的女生如此,通常严于律己的班长如此,其他人还能更好吗?抄到手软了发誓不再迟到,抄了4个小时才不敢再迟到,说明他们想迟到才迟到,想不迟到是可以不迟到的,为何会有那么多的人选择迟到呢?曾经有人这样形容现在的大学生活:“游戏玩到手抽筋,睡觉睡到自然醒。”看来,言之不虚。
又有人说,现在不少大学生的真实水平不如文革前的初中生,我并不认为言过其实。因为我改过新闻系毕业生的新闻稿,几百字的短消息,有错字,有病句;我听过数学系毕业生的模拟上课,居然不知道倍数不能说“减少”;我见到中文系毕业的学生竟然不知道叶芝是男的。我纳闷的是原因何在,问过不少毕业生,这个概论,那个学,居然没有一部是完整教完的,这应该是教授的责任;我知道上课点名成了大学的科研重点,刷脸、蓝牙层出不穷,这应该是严进宽出,毕业门槛太低所致;现在又知道用罚抄小字的方式来惩罚迟到,居然得到了普遍认可,这应该是学生和管理者共同要负的责任……至此,可以释然了,把大学当作小学读,能读出初中生的水平,已经不错,还能奢望什么呢?我们的大学又岂能这样办。
文/慕毅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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